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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心靈活水 揮別憂鬱 我的父親讓我無比憂鬱

我的父親讓我無比憂鬱

出處/ 2000年8月號/第175期 
採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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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讓我無比憂鬱

家庭幸福、事業有成是否代表人生完美無缺?無形的壓力、潛在的遺傳疾病,都將使人生落入另一個黑洞之中!當精神科醫師斷定我得了憂鬱症時,我簡直無法置信:「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得憂鬱症?我的家庭這麼幸福,先生事業有成,一雙子女又很貼心孝順,而且一向都是別人找我,要我幫他們解決問題,孩子的同學們也都喜歡我這個愛心義工媽媽,我怎麼可能會憂鬱、會想不開?又為什麼我的身體會這麼不舒服?……」


求助於精神科門診,也是因為做過各種檢查一切正常,但是身體就是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在無計可施之下,只好姑且一試。
回溯兩個月前,那是唸大一的女兒回校後的第一個星期,一早醒來,我反常地提不起勁,覺得什麼事都不想做,但意念告訴我不應該,得趕快起床料理家事,偏偏身體軟弱無力得幾乎「癱」在床上,根本無法起身。這一驚非同小可,心臟怦怦地跳得好快,呼吸急促、豆大的汗珠也不斷冒出,全身拚命顫抖,肚子還咕嚕地大聲作響。


幸好平日常出差國外的老公,這天正好休假在家,立刻扶著無力的我到醫院掛急診,做了心電圖、抽血等各項檢查後,症狀竟然消失了!不過,沒想到回家到了傍晚,早上那種虛脫、盜汗、心悸、胸悶,渾身不舒服的情形又重演一次。這回捱到了翌日早上又再前往門診仔細檢查,看了腸胃科、心臟科、神經內科,卻毫無所獲。


接下來的兩個月,同樣的病症仍不斷發作,家事根本無法做;連我平常鍾愛的社區讀書會、學校愛心媽媽等活動,都只能拒絕。短短兩個月內,體重急速掉了8公斤。一直是重度憂鬱症的父親,探視我的病情時,認為我可能得了憂鬱症,建議我去看精神科醫師。


當天我吃了精神科醫師開的藥後,晚上終於睡了一個好覺。一周後病症都未再發作,只是每天一早仍覺身體軟弱無力、情不自禁地掉淚、無法做家事。


後來參加團體心理治療,分享了團員們的憂鬱症經歷,慢慢能夠接受自己是個憂鬱症患者。再從他們陳述的個人故事中,試著回溯自己過去1年的經歷,我整理出發病的源頭:這一年來,因為女兒考上外地大學離家唸書,我雖覺得欣慰,卻也捨不得這個貼心的女兒離開身邊,不能再作陪談心,有種頓失所依的感覺;加上長期患病的父親不好好服藥,病情時而再犯,不斷對我傾訴他想自我了斷、一死百了,讓我覺得精疲力盡。


解開得病的前因後果,並聽從醫囑按時服藥,兩個月後,我終於恢復了正常生活,在醫師建議下,持續吃了1年的藥,而後再慢慢減藥,從此未再復發。

 

默默承受父親的負面情緒

一、個案來門診時,已有兩個月的時間,每天呈現沮喪、莫名其妙哭泣、睡眠差、早起難入睡、食欲不佳、疲倦無力,注意力、判斷力和思考力走下坡、不集中,且完全拒絕社交活動的情形,符合重度憂鬱症。


二、個案發病原因──
從生物遺傳基因來看,個案父親是重度憂鬱症患者,所以個案有遺傳體質。


個案在個性上是個活潑開朗、外向主動的女性,原可減少憂鬱症的發病,但因她本身是完美主義者,對自我要求每件事都要做到一百分,一旦現實狀況不如預期,便有強烈的自責感、挫折感與罪惡感:「我怎麼可以是如此不負責任的媽媽!」「我應該要做家事!」……導致易發病。


就社會心理層面來說,個案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因為女兒很貼心,讓她能從與女兒的談心中得到滿足,所以女兒的離家念書,對她而言難免是種失落。加上憂鬱症的父親服藥不規律,近半年病情控制不佳,經常有自殺的念頭,而她是父親唯一的傾聽者,因而默默擔起重任,承受了父親許多負面的情緒而不自覺,因為她一向習於扮演傾聽者、鼓勵者的角色,又因為失去女兒這個對象的支持作伴與轉移,雖然生活表面上並無太大變化,但其實個案內心已無法負荷其父親強烈的無助與無望感,終致造成崩潰。

 

處置建議

一、憂鬱症早期發現,早期治療,復元也快。

二、憂鬱症在發作時,身心上所受強烈的痛苦,對生命的無助與無望感,是具有感染性的。這種感染性,對家屬來說是莫大的負擔,像個案她是善體人意且又樂於助人的人,也因此一直默默承受憂鬱症父親的壓力而不自知。


所以,憂鬱症患者除了找家屬傾吐外,尚可利用心理衛生機構、醫院的心理師等,做支持性的治療,從症狀走出來後,再做領悟性的治療,像參與醫院的憂鬱症自助性團體,例如愛心會(熱線電話:02-27593178),藉由團員的故事分享、成長課程等,得到重生的力量。


畢竟家屬能給予的最大關懷與協助,仍是隔靴搔癢,難以真的引領患者走出憂鬱症;所以,接受臨床的專業諮商與心理治療,不失為找到復元之路的好方法。(曹(音勻)怡整理)

關鍵字: 憂鬱老年憂鬱憂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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