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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調整菸稅,是三贏的良策

出處/ 2017年1、2月合刊號/第356期 
採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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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調整菸稅,是三贏的良策

看到臺灣媒體報導,近期有學者提出反對調漲菸稅支應長照,並建議調漲菸稅要分階段實施,然而這卻與世界各國作法背道而馳,恐將沖淡臺灣控菸的力度,亦不符合國際菸稅政策的原則。本篇文章告訴你,為何全世界各國都在增加菸稅?如何處理增加菸稅帶來的兩個隱憂?也為您整理了臺灣歷年的菸稅、菸捐調整表。

 

為何世界各國都在增加菸稅?

吸菸增加肺炎及心血管等疾病風險,危害群眾健康和造成社會負擔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如何預防年輕族群接觸菸品和幫助吸菸者戒菸,是全世界公共衛生的重要議題。在所有控菸政策中,諸如室內公共場所全面禁菸、禁止兒童青少年吸菸、菸品包裝印製大幅警示圖文等,提高菸稅從而增加菸價,已被確認是最有效且實施成本最低的一項控菸政策。因此20年來各國政府都積極且持續提高菸稅,除了增加菸稅挹注控菸政策外,也確實發揮促進民眾健康的成效。

 

如何處理增加菸稅
帶來的兩個隱憂?

現在的菸品稅率是零售價的47%,大大低於世界衛生組織(簡稱WHO)菸稅率是零售價70~75%的指標。而一般反對增加菸稅的菸商或學者都提出兩個理由來反對提高菸稅。一是對低收入吸菸者經濟負擔較不公平;二是加稅後將導致非法走私菸的增加,財政收入減少或者影響其他不法行為。然而,這些論述國際研究均已證明是不正確的。

 

1.    增加菸價有助低收入吸菸者戒菸
雖然增加菸稅後,低收入吸菸者的菸品支出和個人收入比率的增加幅度會高於較高收入者,但研究證明,低收入吸菸者對提高菸價的敏感度較高收入吸菸者高,所以增加菸價有助於低收入吸菸者成功戒菸。戒菸後省下來的菸品支出可用於家庭的日常花費,諸如食、衣及小孩的教育等支出。再者,從長期的健康來看,低收入者戒菸,可避免未來與吸菸有關疾病的個人支出和社會的醫療負擔。從這樣的觀點來分析,增加菸稅更可以幫助低收入吸菸者,最有利於他們。


2.    加強檢查並重罰,可減少菸品走私
任何商品加稅後,都可能會有商品非法走私以避稅的情形,政府應嚴防菸品走私。根據歐盟和世界銀行的報告指出,全球的走私菸約占菸品市場的10%。近年來歐洲各國都採取了電腦監督,加強海關邊防的檢查,並課以重罰的制裁,減少了2%的菸品走私。

此外,從過去的實證研究證明,加稅後均達到了減少菸品消費的成效,也就是說,即使有走私菸的問題存在,提高菸稅的控菸成效已是不爭的事實。因此,從公共政策規劃的角度,不能因為走私菸的存在而因噎廢食!政府應該在防止走私的行政工作上加大力度。用以上兩個觀點來反對增加菸稅,並不是充分的理由,因此,政府應積極提高菸品稅。
 


臺灣歷年菸稅菸捐調整列表
根據國健署2015年菸害防制年報指出,臺灣因吸菸而早逝的人數每年約2萬人,每年35歲以上可歸因於吸菸疾病之經濟成本,總計約1,414億元,包括直接國民醫療保健支出及間接生產力損失。自從2009年臺灣每包菸品增加新臺幣10元的菸捐外,臺灣至今尚未增加菸稅。

 

年份   品項     金額(NTD)
1987年   菸稅   16.6元
2002年   菸稅  11.8元
2002年   菸捐 5元
2006年  菸捐  5元
2009年   菸捐 10元

 

要加多少菸稅?
加稅後,稅收用在哪裡?

WHO的有效控菸稅率指標是零售價的75%。根據世界各國的資料顯示,臺灣的菸價相對來講實在太低,平均每包菸為新臺幣80元,菸品稅率也只有零售價的47%。反觀全球目前已有將近一半的國家菸品稅率達零售價的70%,若臺灣將每包菸品加稅新臺幣20元後,菸品稅率也只不過是從零售價的47%提升至將近60%而已,距離WHO的有效控菸標準還有一大段距離。

 

以國際有效控菸策略最低標為菸品稅率應達零售價的70%來看,臺灣政府可以做,也該做的是「再加50~60元的菸稅」。以其他東南亞鄰近國家來說,香港和日本的菸品稅率是零售價的68%,新加坡是69%,菲律賓則是75%。至於歐洲各國的菸稅率則多半占零售價75%以上。連中國大陸去年(2015年)都增加人民幣每包1元的菸稅,調整後的稅率為56%的零售價。

 

過去幾年雖然台灣政府從沒有增加過菸稅,但菸商反而加價獲取利潤(菸商每包自行加價5~30元)。與其任由菸商增加菸價牟利,為什麼不讓政府加稅,並且將增加的稅收用於醫療健保或長期照護的項目上?

 

從財政學理論上說,政府的財政支出應該分配到社會最有效益的項目之上,而不是專項稅,專項稅是預先指定的分配額,並不合乎理想的財政學原理。然而,在特殊的情況下,專項稅是很合理而且方便的財稅方案。財政學上有所謂「使用者付費」的理論。譬如汽油稅,就是因為開車者利用公路、橋梁,所以一部分的汽油稅用於修橋鋪路;而房產稅一部分用於地方教育,因為住家的小孩上學受教育。而美國有1/3的稅都是專項稅。菸稅亦是因為吸菸者給社會帶來額外的醫療費用,又影響到吸入二手菸者的健康,增加額外的醫療費用,所以吸菸者應該多付一點費用在醫療健康、長期照護的服務項目。

 

世界衛生組織、世界銀行以及最近兩個月世界貨幣基金會的專文中都指出,將菸稅用於專項,尤其是醫療衛生福利上是利多於弊的。許多國家,諸如美國、英國、法國、菲律賓、新加坡、日本等超過20個國家都將部分的菸稅作為健保或長期照護的項目。臺灣現在所建議的菸稅方案,應該是三贏的政策:一方面提高菸稅後幫助戒菸;二方面增加政府的稅源;三方面可以提供更多的健保和長期照護服務。

 

一次大幅度調漲菸稅
比多次小幅調漲,更有益控菸

從世界各國控菸財稅政策的經驗和執行的行政成本來說,一次大幅度調漲菸稅比多次小幅度調漲菸稅,對控菸更有效果,而且執行的成本更低。一般人的消費行為,包括吸菸者在內,一次大額加價,購買者的感受度會比多次小幅度加價更大。一次大幅度加價會影響消費者的行為,更有助於青少年不會去嘗試吸菸。

 

何況每包菸增加新臺幣20元亦不算是大額的增加。從稅收的行政成本來說,一次加稅,一蹴而成,不必每年調整稅額,增加財稅的行政負擔。相反的,假若像兩年前菲律賓政府通過的法案,過兩年就自動增加菸稅,以趕上物價上漲的趨勢,像菲律賓這樣的菸品稅制,可作為現行世界各國的楷模。

 

調升菸稅補助健保和長照
有利健康促進

臺灣長久以來菸稅、菸價過低,導致菸害防制的成效裹足不前。菸稅的調升,本來政府不需先說明或指定稅收用途,但稅收所得用於長照,從健康的角度、財政的原理和社會重分配的精神,都可說是合情合理,三贏的良策。當世界各國都在因為人口老化,需要更多資源來照護老年人而設法籌資時,臺灣用菸稅來支助長照的財源,應可做為世界各國的先驅,就像臺灣健保制度的範例,至今仍有很多國家要向臺灣學習。

關鍵字: 菸價控菸菸稅菸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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